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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nnel: 勞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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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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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的饍食委員會的委員,有當然代表是留給學生的,因為學生是飯堂的主要顧客,對餐聽的饍食和服務質素有相當的發言權。而對這些代表來說,是一任責任和榮譽,肩負著成千上萬同學的食飯福祉,一個決定影響了全體人員的三餐及下午茶。而代表的對口單位,當然是餐廳管理層,向其提出意見要求改善。

可是有一天,勞資糾紛爆發了,餐廳的侍應洗碗要求加薪,事件鬧大了把大學的相關部門也拖下水,饍食委員也無奈地出現在談判桌上,但當下委員會的學生代表說他只管食物質素,其他則沒有立場。這是十多年前,發生在九龍區某一大學的情景,筆者依稀記得點滴。

我並不認為這些同學代表的話不近人情,因為整個 setting 就是要隔離學生和工人。隔絶了情感上、甚至真正利益上的連結。而這種 setting 之下,兩者互不干涉,甚至形成某程度的對立,是在所必然的結果。與老師評價學生的情況,有本質上的不同,因為這理應是一個教育過程。但是,當我評你的食物和服務質素未夠好,其矛頭是相當尖銳的,因為你是受僱勞動,收取工資的勞動。因此,這樣可以是更為激烈的對立。從角色上的慣性對立,到走向情感、利益上的不對立,甚至連結,是跨越汪洋的距離,尤其當餐廳管理層一句,若加工資就會加食物價格,最終是受影響的都是學生和老師,這句狠狠地撲滅了任何連結的可能。組織者再 painstakingly 拉近兩群人,也難有可見之果。

然而,一旦我們離開了這個角色,恢復理智和情感之時,可以由這兩個度向去思考問題。

情感上,先撇開一切利害關係,切身處地去想這位洗碗阿姐,不足一萬的月薪但手、腰、肩、腿注定永久勞損,但為了養大她的子女而不能辭職。作為一個常人,情感上會否替她不值,會否替她難過,這是第一條可以問的問題。筆者深信,大部份人的答案必定會是為她難過。但是周遭會告訴我們,你的情感不重要,她的情感也不重要,因為社會要現實的運作,就不可以要有太多這些微觀的情感。結果,我們也習慣了日常社會生活中,開不開心也不重要,結果一日如此,一年如此,一生也如是。這些後遺和後果,有機會再談論。

再談理智上,餐廳說加工資就引致加價,學生老師都會損失。當那位經理這樣說些表面合乎邏輯的話時,代表下意識地同意了。但是,為何不去進一步要求餐廳提供利潤、各類成本的數據,推算加工資引致的加價幅度,再而交由全體師生民主表決加工資、餐廳利潤、師生承受能力,三範疇中的價值先後優次。我們下意識地對這些問題失去理智,不作提問,好明顯是因為資本主義時常都教育我們,人從來都只是資源,可以隨時因成本和利潤而棄掉,這些論述長期洗腦。再者,不給予全體師生民主表決的權利,也是管理主義及缺乏民主生活經驗所做成。

但筆者也深信,若成本利潤資料真實地被公開,莫講要加價,反而是有減價的壓力。而當全體師生掌握真確的資料時,會更有能去和慾望做民主決定。而筆者也敢斷言,當所有資料都真實地公開而如果加工資又會引起學生很大負擔時,工友必定不會要求過高的加幅。正如有位工友對我說,她的子女日日返學答車都好重皮,都唔希望學生咁辛苦。

群體的割裂,是資本主義管理 setting 的必然結果,分而治之。你我互不相干甚至對立,縱使是同一個官商勾結的政體下苟延殘喘。更為甚者的是,發生在每個單獨個體身上,我們的情感、理智、和每日所見所聞的割裂,對外界以及對自身不願、不敢面對的情感,餘下半個份額的理智去續繼運轉資本主義的這台機器。

但人本應是可以結連的,因為大家都有著相近的苦難、情感、理智。此文也向飲食組的歷代的組織者致敬,painstakingly indeed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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